“会写字吗?”
“那个,哥哥先生,大清早的突然问这样的问题......”
九米先生保持着打开门的姿势,双腿却开始如初生的小鹿不停颤抖。
“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?是昨晚在浴室里哼歌太大声了吗?还是晾在阳台的衣服挡到你们家采光了吗?是的,我会写字,我这就写一百遍‘生而为人我很抱歉’贴哥哥先生家门口!”
“你这样我真的会去投诉你,考虑到吓到妹妹的可能还要揍你一顿。”
“至少,不要打脸!”
九米先生护脸的姿势让人怀疑是不是当过专业拳击手,我只能承认他在道歉之外还身怀另一项绝技。
“是我不对,不该用这种活跃气氛的问法。”
九米先生不会吐槽,他只会把气氛活跃到另一个维度。跟这群怪人在一起,我的吐槽役头衔估计是拿不掉了。
我拿出随身的便携记事本,把最后划圈的一行展示给他。
“会写字的话,请把这个写进申请表。”
九米先生缓慢而谨慎地移开护脸的手臂,盯着记事本。
“就已经决定好了吗?”
“再让我烦恼十年都不一定能定下来,但是就这样吧。”
“哥哥先生没有自暴自弃吧?”
“这要算自暴自弃,我下半生也已经是自暴自弃了。”
这破公寓没什么优点,远离主路和住户稀少倒是造就了如偏远乡村般的安静氛围,多亏如此我才能站在邻居的门前回味昨日的心路历程。
蕾亚的市场论和班长的理想论,让我就像被扔进搅混水的鱼缸里的鱼,感觉哪里都像出口,却哪里都找不到出口。妹妹最后不搭调的回答,反倒帮我扫清了顾虑。
“昨天有个美少女问我未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,我当时没给出回答,但是现在我找到答案了,”经过一晚的沉淀,此刻我可以挺起胸膛地说,“我想看妹妹穿女仆装!”
“呃!”
九米先生睁大了眼,想必是被我的豪情壮志震撼住了。
“哥哥先生,”恢复了神色,他试探地问我,“你是不是把主语忘记了?”
“咳、咳咳!抱歉,一想到妹妹穿女仆装的样子我就有点心潮澎湃。确实是忘记了,请允许我重来一遍。”
九米先生摊手做出“请”的姿势。
“我,许亦安,20岁,立志要成为每天盯着妹妹女仆装使劲看的男人!”
“哥哥先生,这句话千万不要让其他人听到,会被当成变态的!”
“哥哥想看妹妹穿女仆装有什么不对?”
“没有不对、没有不对!哥哥先生小声一点,我才和邻居们打点好关系,不想被当成变态的同伙。”
九米先生是个没种的男人——当然,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。
我将余下的慷慨陈词憋回肚里,平静地看着九米先生。
“总之,根据我的个人独断,最后敲定的就是女仆咖啡店。店面布置方面,我想提一点要求......”
女仆咖啡店,即是原本咖啡店的延续,又满足了班长所说的浪漫,对于能想到如此方案的我,我个人表示由衷佩服。更重要的是,其中还夹杂了我的私欲。想到未来能和女仆装的妹妹在一起工作,我激昂的热情就停不下来。
所以这怎么能算自暴自弃?
商店街之王,我当定了!
“对了,九米先生,”正事谈完,心情正好的我随口问道,“你不想看莉莉大人穿女仆装吗?”
“吾妹的话......我只想看她穿正常的装扮。”
“啊,对不起。好像说到了你的烦心事......”
“没事没事,”九米先生笑着摆手,“至少我不会变成妹控变态。”
啊?
这人在说什么?
想脸上被来一拳吗?
*
昨晚是个甜蜜的夜晚。
这么说可能会引起歧义,但确实是各种意义上的甜蜜之夜。
从家里出发,三中与艺大的方向相反,但刚好都有一大段沿河边的道路。三中在上游,艺大在下游。夏天涨水,可以从三中顺流而下漂到艺大,中途还能上岸回家稍作休息。不过这条河并非真正的河流,只是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在很早以前修建的引水渠,平时的水流量并不大,清澈程度只和近期是否有环境监察相关。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只是看不见底的黑水,进而也影响了行人对周边空气的判断。
我是没闻过河里飘出的臭气,但多数人对它的印象都是“没有盖子的臭水沟”。这也造成了明明是环境清幽的河岸走廊,却鲜有行人光顾。有的人宁愿多绕路走旁边的沿街道路,也不愿意接近这里。
客观因素介绍完毕,现在来说主观因素。
大概是很高兴自己能通过测试,一离开学校的范围妹妹就牵起了我的手。反正周围也没人看着,我就由她撒娇了。只是现在和妹妹牵手一事总会让我思前想后,难以再如从前从容相对。
妹妹手心传来的温度,妹妹纤细娇嫩得生怕弄坏的手指,随着妹妹的动作与我摩挲的肌肤,就如三月正午的阳光一样,令人舒坦暖和的同时又耀眼到恼人。
河边不时吹起的风将妹妹的发丝撩拨,她同样如风般捉摸不透的笑容也撩拨着我的心绪。就好像是妹妹看不见的长发和感受不到的吐息,绕着我的脖颈钻进衣服里,让我胸膛一带痒痒的。
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,既然知道无法控制就只能选择和解。放弃抵抗之后,这种感觉其实也挺好的。
黑色的流水没有声音,不及风声和临街的汽车鸣笛,与我牵手走在河边,妹妹说着以后可以利用晚上的时间工作挣钱,向我问起能找哪方面的工作,清脆悦耳的声音让流水和风都灵动起来。
于是,在一颗茂密的梧桐数的影下,我拉过妹妹让她闭上眼。
只是片刻的犹豫,妹妹便听话地合上双眼。还像是向我证明般无畏地仰着脸。
面对这张日夜见着,却依然觉得新鲜美丽的容颜,我反倒有些慌乱。
闭上眼,妹妹就像刺猬收起了刺,展现着非比寻常的顺从。因此所见到妹妹的五官,又与平常有细微不同。
细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,小巧的鼻子在微仰的脸上如撒娇般翘起,梧桐树叶随风晃动,落下的斑斓阳光从鼻尖滑到下巴随后停在唇角,那一抹淡淡的樱色仿佛吸收了阳光成为了自发的光源,吸引着趋光的虫蛾靠近。
一缕发丝被风吹落在眉角,妹妹微微蹙眉。
“还没好吗,哥哥?”
“再说三遍‘最喜欢哥哥’。”
“那也太害羞了吧......”
妹妹好像真的在考虑要不要说,好看的眉毛扭来扭去。
我趁机把戒指盒打开,拿出九米先生加工过的戒指项链。解开项链,双手从妹妹的脖颈绕过。一面是冰凉柔顺的发丝,一面是同样微凉的肌肤,我的手穿过发丝,将项链扣上。
就像从瀑布下的岩洞跑过,我的手背和胸口都留着掀起妹妹长发的感受。
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,妹妹睁开眼。
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,捧起挂在胸前的戒指观察时,她的喜悦也不可阻挡地传染给了我。
——真是可爱。
站在阳光斑点下,捧着名为“恋”的戒指,这位少女本身就已经比阳光更加耀眼。
就好像头脑中突然被倾倒下颜料,色彩、构图、倾斜仰视的视角、风中定格的瞬间、被树叶摇曳重叠的光源——各种元素一股脑泼洒在纸上,自发地构成一副精美的画。
“妹妹。”
听见我的呼唤,妹妹仰头看向我。
“其实,刚才我吻你了。”
妹妹很快反应了过来,“飞吻吗?”接着轻笑了一下,“在心里?”
一阵微风吹过,我将视线移向旁边认真地盯着,妹妹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去。我对近在咫尺的她伸出手,拨开她的刘海,俯下身,在她尚未有所反应时将唇印上额头。
只是短短片刻,耳畔再度响起树叶摩挲的风声,我便收回身不发一语地看着她。
妹妹转头的时候,我似乎能听见她脖子如年久失修的机械摩擦声。她盯着我,维持呆滞的表情约有两分钟,就在我思考要不要寻找她的重启键时,她才慢慢张口:
“哥哥?”
“如果我画了那幅画一定会吻上去。说不定嘴上会沾上颜料,所以只好——”
“哦。”
妹妹表示明白。
又过了半分钟。
“哪幅画?”
我退后半步,将妹妹放入手指围成的相框,“我的妹妹美如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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